从私人飞机到零费率医疗保险，分享华尔街SPAC市场的最新动向

（联合贷款公司在纽约股票交易所上市，照片来源：橡树林出版社）

2021年刚开年，SPAC市场就是热火朝天的景象。笔者希望能够通过这篇文章给大家分享一下SPAC市场的最新动向。从去年开始，华尔街各大投行投入大量资源进行SPAC的IPO业务，也有大量创新。SPAC传统上比较注重于并购科技创新行业的标的。但是，今年以来SPAC已经扩展到从医疗保险，到私人飞机等很多传统行业。笔者会分享最新的一些SPAC案例。从标的规模来看，过去的SPAC很多限于几千万美元到一亿美元左右的规模。今年多个SPAC的数十亿美元标的规模也都是创造了历史记录。

01

SPAC的首次公开上市情况

今年1月，SPAC IPO的步伐开始加速，华尔街创纪录有91个SPAC IPO融资256亿美元，而去年10月，美国大选前的月度融资峰值为53个SPAC和融资183亿美元。去年创纪录的全年248个SPAC IPO中，有一半以上在第四季度出现。当时很多人认为进入新的一年SPAC融资速度可能会有所放缓。 然而，在1月第一周定价的28个SPAC迅速打消了这一观念。 事实上，今年SPAC的发行占IPO总发行股份数的79%，占1月份总发行金额的63%，而2020年这一数字分别为53%和49%。华尔街各大投行都在大规模参与SPAC发行上市热潮。下图是2021年美国各大投行的SPAC发行排名榜，花旗银行跃居第一： 

(数据来源：SPAC今天，纳斯达克交易所)

比较下图是2020年美国各大投行的SPAC发行排名榜，瑞士信贷、花旗银行和高盛集团占据SPAC发行券商的前三名：

(数据来源：SPAC今天，纳斯达克交易所)

下图是SPAC发行在所有IPO中的占比情况。7年前SPAC在IPO中只有2%的比率。2019年前SPAC占比是大约２０％。去年在所有首次公开上市中，SPAC占比到达53%。今年开年以来，SPAC占IPO的比率到达７９％。对于绝大多数计划公开上市募集资金的公司而言，SPAC已经成为最主流的选择。（笔者曾专题撰写为什么企业选择SPAC上市的文章，欢迎大家参考：什么是SPAC，以及SPAC上市过程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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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C的回报研究

纳斯达克交易所的首席经济学家菲尔麦金托什对于SPAC全行业回报做了比较详细的研究。他对于从2018年到2020年已经完成整个周期的55个SPAC进行了研究，公布了非常有意思的结果。 他的数据表明，SPAC公司在上市初期都有交易量微薄的问题，但流动性、波动性和回报都随着SPAC进入并购期而改善。他还发现，SPAC 在整个生命周期中平均表现相当稳定，在转换为运营公司六个月后，平均回报率约为 20%。但是，他也指出平均值只说明部分情况，因为这些SPAC样本在同一时期的中位数回报率为负数。也就是说SPAC的业绩分化严重，对于具体SPAC的选择非常重要。

由于SPAC存在信托价值和股价之间的收益率，因此，投资人可以根据收益率来进行套利操作。SPAC的并购发生前股价可以在信托净值上下出现折价或者溢价。下图是SPAC全行业的过去六个月的到期收益率（YTM）的变化情况。

(数据来源：纳斯达克)

这个收益率溢价/折价可以作为SPAC资产类别投资者情绪变化的领先指标。在去年4季度SPAC行业整体有溢价，证明投资人非常热情的追捧SPAC。然而1月份SPAC整体存在折价。当然1月份有点不寻常，美股整体下跌，美国债券市场，黄金也在1月份下跌。因为围绕游戏驿站（GME）、华尔街博彩公司和罗宾汉移动券商的市场非正常波动，导致隐含波动率上升，SPAC公司出现折价。这个折价在1月底开始收紧，但是仍然存在折价。

由于SPAC行业现在出现了大量长期机构投资人，他们对于市场的影响开始显示出来。这些长期投资人在投资组合中持有非SPAC股票、债券、黄金等等意味着，在波动性较大时，投资者必须抛售流动性，并降低其风险模型的风险敞口。很多时候，机构投资人卖出SPAC股票的原因是因为它很可能不会像非SPAC的一般股票那样下跌。这要归功于SPAC内涵的债券型的基本面（如果你不得不卖出某样东西，最好只卖出跌了5%的东西，而不是下跌了10%或20%的股票）。因此，即使多头不想出售他们的SPAC头寸，他们将不得不去杠杆化他们的其他头寸。最明显的是去年3月新冠病毒疫情危机最严重的时候，有高质量的SPAC交易价格下跌到9.20美元，也就是说8%的净值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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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C的监管更新

2020 年 12 月，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公司财务部发布了关于 SPAC 的披露指南。 该指南确定了SPC在起草IPO和业务组合披露时应考虑的几个因素和问题。2021年1月26日，美国SEC批准了纳斯达克（Nasdaq）的规定，将SPAC排除在初始上市要求之外，即公司股东中至少有50%持有市值至少为2500美元的无限制证券。

美国新总统拜登本月早些时候提名加里·根斯勒担任SEC主席。参议院需要确认他的提名并投票通过才能生效，而这个过程还没有确定的时间表。根斯勒说他的执法议程将包括加强对SPAC、金融科技和加密货币的监管力度。

04

SPAC的最新交易

今年SPAC市场的并购规模和行业都已经出现极大的突破。１月底全球第二大私人飞机公司轮子向上（Wheels Up）宣布将通过SPAC并购上市。Wheels Up是仅次于NetJets的全球第二大私人飞机公司。他们宣布已经达成了一个明确的协议，通过与渴望消费者生活方式公司SPAC的合并，市值为21亿美元。

Wheels Up创建于2013年，已经收购了包括达美航空公司私人飞机业务部等美国四个私人飞机租赁公司。该公司目前拥有350架私人公务飞机，并管理1500架网络内飞机。这笔交易还包括法国奢侈品集团LVMH及其老板伯纳德·阿尔诺作为少数股东投资人。新冠疫情爆发后，全球对于私人飞机旅行的需求暴涨，可以说 Wheels Up 把握住了业绩高速增长的契机实现SPAC并购上市。

(Wheels Up 公司的私人飞机，照片来源：insider.com)

1月份也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SPAC并购，规模是160亿美元。联合批发抵押贷款（UWM）是一个总部位于密西根州的美国房地产按揭贷款公司。在新冠病毒疫情爆发后，美联储将利率快速降低到零，带动美国房地产按揭贷款利率到达历史最低。而疫情爆发后美国大量人口从大城市搬迁到郊区和中小城市，从北方搬迁到南方，导致纽约，旧金山等大城市房价暴跌，三四线城市房价暴涨，房地产按揭贷款公司的业务量激增。联合批发贷款公司的员工在去年由年初的4000人扩张到年底的8000人。该公司在1月中旬完成了与戈尔斯控股四号SPAC的合并，以创建UWM控股公司，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正式上市。合并后的市值约为160亿美元，是有史以来在交易所上市的最大的SPAC公司。

1月份完成的SPAC交易中极为值得关注的还有科洛弗健康 (Clover Health) 被社会资本(Social Capital) SPAC并购后上市。社会资本的创始人是最近在散户逼空游戏驿站事件中，应邀和CNBC主持人激烈对话的硅谷红人茶马士（Chamath）。科洛弗健康是一个总部位于加州洛杉矶的医疗健康保险创新企业。笔者在纽约大学的主讲的金融科技课程中，曾经对这个公司做过案例分析。该公司的核心是零费率医疗保险，属于颠覆性的保险服务商。这笔交易最初对科洛弗健康保险公司的估值为37亿美元，但公司的实际市值显著高于合约估值，因为股票交易的溢价约为SPAC的净资产价值的60%。公司已经在纳斯达克交易所开始交易，截至到2月5日市场收盘价格的市值为52亿美元。

1月份也有来自中国的著名企业家创建的电动汽车公司宣布和SPAC并购上市。可以说，2021年将会有大量的机构参与到SPAC行业来。投资人可以选择参与SPAC，分享一些美国和全世界的优秀高成长企业的业绩。

值得一提的是，在数字货币领域，SPAC也开始有很多标志性并购交易，１月份纽约股票交易所宣布他们投资的SPAC将会并购一个数字货币交易所，然后在纽约股票交易所上市。这个交易目前还在谈判过程中。笔者相信这个并购案将会是载入史册的SPAC数字货币创新。

当然，SPAC作为混合股权，债权，风险投资，看涨期权等各个金融工具的投资方式，也有很多内在的风险因素。大家在投资过程中一定要谨慎选择标的。可以预期的是今年将会是SPAC在融资额、上市数量、行业、标的规模等全面创历史记录的年份。

*笔者目前担任一个纳斯达克交易所SPAC公司董事长。笔者不持有任何文章里提到的公司股票。

 小结

陈凯丰

陈凯丰博士，美国匯盛金融（Horizon Financial）首席经济学家，纽约金融论坛（NYFF）联席发起人，同时在纽约大学、纽约佩斯大学、西班牙巴塞罗那商学院纽约中心任教。目前是纽约经济俱乐部会员，布雷顿森林体系委员会委员，BaySound智库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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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智创湾区 作者 陈凯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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